瘦银勾

【王喻】江月年年 01

 @白桃乌龙 萨摩宝贝迟到的生日快乐!!永远爱你!!!!


(一)九江夜袭

麓溪九江。

群山环绕,云溪淙淙。

夜色笼罩在紫云峰普惠寺,静谧之下唯有风拂过竹海松涛之声与阵阵虫鸣。

有五道身影裹着夜色从浓绿中腾身而起,顺着伏龙塔游塔而上。

传言这普惠寺伏龙塔塔顶有一阁,阁内藏一书斋,供奉着玄英大师的一扎真迹,轻易不予外人借阅。

对于这一只来自蓝雨的小队,他们出师之夜的任务便是在不惊动寺僧的情况下将这真迹请出,翻至某页某行记下,若与教长魏琛核对无误,就算作出师了,日后便可独立行动。

只见这五人,除却一位身形略有凝滞,皆功夫不俗,几下起落触壁借力便翻至最高层塔沿,连层层金铃都不曾惊动。

黄少天扬眉一笑。就这?

这几日自潜入九江起并无任何阻碍,入寺之后更如无人之地。

喻文州抬手虚按,示意他冷静,自己勾着窗棱轻轻倒挂下去。

隔着木窗虚掩的缝隙,可见灯火隐隐绰绰,有一须发皆白的老僧伏案执笔,另一白衣后生在六角阁中的另一角扫着地。

见另外四人也翻身下来,他在身后比了几个手势。郑轩点点头,两枚暗器攥在手里正准备破窗往白衣人身上招呼,突然听到老僧叹道:“五位施主何方来人。”

声音不大,却稳稳送进五人耳中。

紧接着一声轻响,六角阁全部木窗洞开。猝然失去支撑,五个人立时齐齐摔进阁内。

“来者皆是客,老衲行动不便,劳动我这徒儿招待列位了。”

 

黄少天最先反应过来,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,堪堪躲过了迎面而来的一扫帚。徐景熙与宋晓反应慢了些,一个被捅了肋下,一个挨在了胫骨上。

黄少天拔剑,一柄快剑使得眼花缭乱,一招不曾使老又变招,步法如流云卷影,策应着郑轩的霹雳弹终于出手。

黄少天已然是蓝雨这一批弟子顶尖中的顶尖,而这瘦削白衣人的功夫似乎还要高出他不少。一柄扫地的普通扫帚使出枪戟的战法,四两拨千斤,丝毫不受黄少天的干扰,应对之间还能从容不迫撒出一把药粉,接着将霹雳弹连同郑轩扫出窗外。

喻文州念着任务,退至战圈之外,仗着老和尚不能行动,往阁中央的莲花座轻身纵去。不料那白衣人仿佛背后长眼,刚给了黄少天凌空一掌,头也不回反手就用扫帚柄钩住喻文州的兜帽,将他拖回战局。

忽有风起,灯火摇曳,金铃轻响,是阁内的机关动了。两柄紫金降魔杵不知从何处伸出重击而来,徐景熙与宋晓正退至窗沿处,躲避不及,唯有咬牙纵身跃下。

须臾之间只剩他们两人了,喻文州与黄少天对视一眼。他能看到黄少天额上沁出的一层细汗,想来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
黄少天轻轻摇了摇头。

 

出发之时蓝溪阁的春易老只提点了小心机关,没想到还有个白衣扫地僧。功力上碾压性的差距不是一招半式能抵过的,他们也不过是未曾出师的毛头小子。

黄少天咬了咬牙,横剑抢上,喻文州则不得不抽出长索,一心对付那神出鬼没的降魔杵。

而那白衣人依然不疾不徐,身如游龙一般闲庭信步地以一敌二,仿佛折一枝花,扫一座阁。黄少天渐渐力气不支,身法仅乱了那么一刹,便被重重击在肩窝大穴,半身麻木,长剑险些脱手而出。见白衣人分毫不让抢身以长帚封上退路,不得不背身鱼跃,跃出窗外。

灯火灭了两盏,昏影的柔光中喻文州看着那白衣身影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。

他走得并不快,高手毫不收敛的气场有种令人屏息的压迫感。

他振了振扫帚,声音低沉,开口道:“你轻功太差,走楼梯吧。”

喻文州看不清他的面容,只好收了长索,按他的指引向出口走去。白衣人在身后缀着,不紧不慢地继续扫着地。

眼看即将踏出书斋的梅花砖,喻文州长睫一扫,余光闪了闪,忽然拧身上前,拔了白衣人的发簪。那发簪由一管紫竹削成,末端削得很尖。白衣人未曾想在他看来武功如此低微之人竟有如此舍命之举,如墨一般的头发泼洒下来,顿了一霎,被他抢了个空档闪过去。

喻文州蓄力已久在此一谋,加之确认白衣人并无恶意,纵身直奔莲花座。

不料那长眉老僧竟早有准备,手中羊毫掷出,击中他的小腿。

喻文州扑通一声落在地上。

“小子,你回去转告魏琛小儿,当年予他赏阅高僧手迹是他的机缘,伏龙塔不是给他试验徒儿的。若如此下去,本寺再不欢迎他。”

喻文州见老僧面有愠色,连声告歉。

那白衣人却是不恼,收敛了气息走上前来取过紫竹发簪,重新挽好了长发。此后更是伸手替他揉了揉腿上的酸胀处,将他扶起,搀扶至楼下。

半明半暗之间,喻文州瞧不清他的脸,只觉得此人双目异于常人。

 

塔外,黄少天等人早已等候多时,见此情形不由大惊,险些又要拔剑。

喻文州摆了摆手,回身躬身行一大礼。那白衣人置若罔闻,兀自上塔去。

“文州!”黄少天道,“他们如何你了。”

喻文州轻咳一声,“我无事。倒是我们确实差得太远,该是再勤学苦练一年罢了。”

黄少天咬牙暗恨道,“那点机关算什么!要不是这个扫地的,还不是到手勤来!”

郑轩轻声应和道,“是啊,大春也不提点着我们,普惠寺哪里来的这样厉害的一个带发修行弟子,我们四人都奈何他不得。竟比黄少的功夫还高上不少。”

“是啊……”喻文州回首望了望塔顶的灯火,摩挲着指尖紫竹留下的冰凉触感,幽幽道,“我倒觉得,似乎不是普惠寺的人。此人……身上有股子微草的味道。”

 

那边厢白衣人回到暖阁,白眉老僧正翻着书页,见他回来,抖眉道,“辛苦杰希。魏琛小儿欺人太甚,时隔不久就送人来扰我清净。”

“大师客气。此番多少叨扰贵寺,承蒙大师于草药一道倾囊相授,弟子不过举手之劳。”

“你看这些蓝雨娃娃,功力几何。”

“使长剑的是其中翘楚,眼光独到,善于强攻,也知进退。假以时日必成大器。使霹雳弹的资质亦佳,就是性子钝了些。”

“是也,是也,”老僧捋须笑道,“也不枉魏琛小儿数年心思,寻到几个好娃娃,便兴冲冲拿给我显摆。” 又道,“你看那使索的如何?”

“是弟子大意。”

“此子虽功底质弱,却于大局帷幄之道颇有见地,且能以身诱敌,在朝在野,皆不可小觑。”

“是,弟子明白。” 王杰希躬身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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